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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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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育館外, 我漫無目的地走了一圈,絕望地發現的的確確只有一個正式通道。

我:“……”

我慢慢走回去。

在比賽開始的前夕,應該說所有人都在往裏走占位, 門口沒有多少人停留。

“咿呀——!及川同學!”

“這是我熬夜三天做出來的蛋糕!”

“這是我親手做的便當,及川同學請一定要加油啊!”

吵吵囔囔, 與周圍格格不入的聲音讓我側目瞥了一眼。

是一個男生被一群女生圍住, 他保持著笑意,說話聲自帶溫柔又夾雜著輕浮, “誒——很辛苦吧, 謝謝。”

不得不說, 長相太好看了,落在人群中簡直就是一個發光體。

我看一眼“發光體”,繼續往門口走。

迎面從門口走出一個少年——好兇的樣子。

我默默向左, 企圖離他遠點,誰知道対方看起來兇狠,內心似乎禮貌得不行, 也默默繞著我走。

但是,我們繞的是同一個地方, 我繞左他繞右, 給撞上了。

問題不大。我們之間還有距離。

我面無表情地又換了個方向。

他同時也換了一個。

我:“……”

巖泉一:“……”

……糟糕。我表面面癱,心臟卻狠狠一跳。

対方是我最不擅長対付的上吊眼天生兇相的男生。

他原本似乎是怒氣沖沖準備上前找人, 這個小插曲反而讓他的面帶憤怒的表情稍微緩解了一點。

他站著不動了,看著我,眼裏寫著“你先,請”。

我小聲嗶嗶:“……謝謝。”

“…”対方眼睛裏的瞳孔很小, 顯得整個人兇狠無比,聞言眼睛微微瞪大一瞬又恢覆, 嘴唇一直下撇著,対我點了點頭,禮貌地移開視線。

我往前走,和他擦肩而過。

“嗯?小巖,沒想到嘛。”我背後響起調侃的聲音,聽起來像是剛剛被女生堆包圍的人。

我沒有回頭,倒是擦肩而過時那個男生対此有所反應,瞬間爆發出可怖幾百倍的氣勢。

我嚇了一跳,僵硬一秒,然後快步離開。

“啊——小巖你好像嚇到……”

我沒有聽到後面的話,快速進了大門。

進場,寬闊高大的排球場,觀眾席大部分都是學校的學生,偶爾有幾個常服的成年人,有說有笑地坐在座位上。

好大的場地,我瞬間失去方向,緊張地左右張望一陣尋找烏野的地盤。

聲勢最浩大的是伊達工業高校,拉拉隊簡直是在嘶吼。

我先走到欄桿處往下看,底下的排球場內各隊選手已經就位,在熱身準備。

我一眼看到翔陽,他正在和隊友說話。

我才看了幾秒,他就似有所感地回頭望。

翔陽瞧見我立刻振奮起來,揚起笑容,揮舞手臂。

離得很遠,聽不見他的聲音,我剛要揮手,他周圍的隊友們馬上如狼似虎地望過來。

西谷夕一眾:盯——

我:“……”

翔陽盯著,幾秒後揮舞的手臂往一個方向努力地指。

我順著看過去——烏野的地盤。

……很好,他一眼看出我眼花繚亂地找不到地方。

恰好這時,黑色的屬於烏野的橫幅被人掛在欄桿之上。

我走過去,繞了大半個觀眾席。

在烏野的地盤我原本打算坐在中間位置就行,放橫幅的有兩個人,都戴著眼鏡,一個老師一個學生。

那個深藍色發的女生毫無征兆地回頭看到我。

我沒有反應,以為是隨意一看。

她卻向我走過來。

我:“?”

她在我面前停住,伸出手,“你好,我是清水潔子。三年級。”

我站起來,握住她,“你好前輩,愛野繪,一年級。”

“你是來看日向比賽的吧。”她說道,嗓音清列。

我:“是……”

清水前輩反而先簡單解釋了一下過來的原因,“因為我看日向一直在看這邊,就猜到你應該在後面。”

我:“啊……”

我:“清水前輩要下去嗎?”

“嗯,要幫忙推比賽前的練習球的車。”清水潔子指了指前排座位,“坐第一排更好些,或者站在欄桿那裏也好。我和老師等會兒都會下去。”

我還是第一次認識高年級的學姐,答應了一聲。

……我突然想到我貧瘠的手機聯系人數量。

又看一眼面前漂漂亮亮的清水前輩,忽然想嘗試一次,主動一次。

也許,這就是傳說中的交往後,朋友圈有機會共享吧。

我深呼口氣:“我……”

清水潔子:“嗯?”

我木著臉:“……加油,前輩。”

她點了點頭,雖然面上表情不多,但能感受到她散發的善意,“會的。”

清水前輩往下走,我盯著她的背影面無表情地黯然神傷片刻。

因為不知道怎麽說……

我走向欄桿處。

——

此時此刻,底下的日向翔陽和西谷夕握拳流淚:“可惡……!失敗了啊愛野/小繪!”

影山飛雄:“?”

影山飛雄:“你們,在幹什麽?”

田中龍之介:“是那個啊!那個!”

影山:“……”

哪個?

——

比賽開始前,翔陽他們還在插科打諢,我看著排球場出神。

我其實対排球也只是了解規則,看過幾場比賽的程度而已,翔陽終於找到自己的隊友,能站上真正的賽場。

挺好的。

我由衷地替他高興。

巨大的體育館內人聲鼎沸,底下的人激烈討論著戰術,緊張的氛圍蔓延。

上面的人加油吶喊,興奮得好像自己要上場。

我走神間往上望,頂上充足的白光燈比太陽還刺眼,照亮整個場,每一個角落都沒有丟下。

我周圍陡然形成真空地帶,無人說話,無人路過。

……有點想吃蛋糕了。我想起剛剛圍著那個男生的女生堆裏冒出的精致蛋糕。

那是在追求嗎?不過居然那麽多人?

我好像沒有被人追過。

我仔細回想過往,再確認了一遍,的確沒人追過。

嗯。

比賽開始,雙方上場。

常波的學校表現很好,可是比不上烏野。

烏鴉重新展翅高飛的震撼感彌漫全場,特別是翔陽跳起來那一刻——

就像飛起來,落下時連烏鴉的羽毛都跟著飄落,一雙眼睛似鷹隼,像烏鴉的紅色眼一瞬間準確瞄準了目標,令人遍體生寒。

我敏銳地感受到可能這就是烏野排球隊起飛的開始,今年,明年,再明年。

打排球的翔陽也更加銳利,仿佛咬著肉的虎兇殘地毫不放松,腿部肌肉全面爆發,彎著腰,汗水順著下顎線緩慢滴落。

“看來那個聽起來恥辱的外號會甩掉了。”一個聲音突然在我身邊響起。

一個人和我並排站,同樣搭著欄桿看向賽場。

我扭頭一楞:“酒井?”

她在放假時穿著常服,趨於中性,再加上短發,看起來就是一個帥氣的人。

酒井看我一眼,語氣輕松:“我在附近和老爸那邊的人一起吃飯,現在來逛逛。”

……然後精準地找到我了嗎?好強……

我嗯了一聲,回到起初的話題,“的確,不說奪冠,摘掉不好的外號肯定能行。”

“當然了,”酒井遙遙望向比賽場,說道,“以前輝煌過的隊伍是不甘於沈寂的,會有更大的動力向前。”

“……”我直覺她話中有話,沒有回話。

酒井倒是直接點明,“除了男生的排球隊,烏野的田徑隊可以說是平平無奇,沒有歷史的輝煌成績,一直處於中下游,所以……”

她沒有說完,我已經懂了後話。

就像一直第一名的學霸突然後退,她肯定會不甘心,會更加努力想要重回巔峰。

但是如果是從幼稚園開始就一直排在末尾的人,除非哪一天開竅,要不然會一直沒有上進心。

可怕的不是倒數的成績,而是習慣倒數的心。

……倒是和國中的隊伍有點像。雖然高中田徑隊的紀律已經很好,但主動性依然是不夠的。

我:“……你想說什麽?”

酒井深沈道:“我想說,我找不到隊友了。”

“????”我震驚,“是還差一個人嗎?”

“対……”酒井莫名有點心虛,“明年的馬拉松又不是簡簡單單的八百米長跑,需要人有決心堅持下來,我們可是奔著第一名去的,又不是一輪游觀光。得找一個同樣有決心的。”

懂了,周圍人不說鹹魚,也沒多大跑步的目標。

“而且這個比賽含金量並不大,專業田徑訓練隊的対這個不感興趣。”

我異常沈默:“……”

酒井:“你有認識的人嗎?”

我:“……你說呢。”

酒井一頓,然後露出隱秘的既高興又悲傷的表情。

矛盾得一批,面部極其奇怪。

我:“……??”

雖然但是,她高興個什麽???

“……咳,所以只有我了。”酒井矜持地看向我。

換成我頓時悲傷了,點了點頭。

女性朋友的確只有酒井。

我們沈默了一會兒,場下已經進入熱血至極的階段,烏野碾壓而上,勝利毋庸置疑。

我想了想,摸出手機対著翔陽照了幾張相。

耳邊有人小聲哼了一聲。

我扭頭,酒井一臉平常。

我:“?”

繼續看比賽。

因為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翔陽高中以來的第一場正式比賽,所以我看得認認真真。

我:“対方疏於練習了。”

酒井讚同:“嗯,常波的練習量看來是不足的。”

我轉折一下:“不過也很努力。體育更多的是他們這種人。”

酒井再讚同:“的確,汗水不是假的。更多的是普普通通退場的人。”

我再說:“翔陽跳得好高,快攻太兇了。”

他猛然跳起,汗水在半空中揮灑,折射出頂上刺眼白光的晶瑩,側臉堅毅,手臂揮下時使的力道之強令人心尖一顫。

男排簡直是“暴力”美學。

酒井沒有看完就離開,“因為我爸在等我了。再見。”

我:“再見酒井。”

而我看到了最後,烏野理所當然的贏了。

所有人退場,觀眾席空了一大半,翔陽一個人楞楞地在場內發呆。

我知道他第一次嘗到正式比賽贏的滋味,自然無法淡然以対。

他和対面的影山說了些什麽,然後笑起來,快速跑向出口,徹底消失前仰起頭朝我揮手。

我回神,背起書包走出去。

下午他們還有一場比賽,需要留在這裏,於是中午就自由活動。

我剛剛走到門口,翔陽跑過來,喜形於色,“小繪!”

我:“翔……!?”

我還未說完,他出乎意料地猛撲過來,一臉高興不已的狗狗表情,絲毫沒有場上烏鴉鮮紅眼冷漠地盯住獵物的膽寒鋒利,軟化了個徹底。

他熊抱得太過頭,我甚至被抱得後退了幾步,翔陽立刻攬住我的腰變成支撐點,制止了後退。

我從後仰的姿勢轉換為向前靠進他懷裏,都是翔陽使力方向的結果。

他身上沒有男生的汗臭味,反而是專屬於翔陽的荷爾蒙,因為運動全面爆發,熱氣騰騰,臉紅心跳。

他毛茸茸的橙色發蹭在我耳邊,熱熱的臉貼在我頸肩——可能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畢竟以前他很少把自己的臉貼上我的側頸。

翔陽高興得不能自己:“我們贏了誒小繪!”

我的側頸既熱又癢癢的,非常奇怪,但是翔陽一出聲我就先回答他的話,“你打得很好。”

“——”他好像更高興了,喉嚨裏發出一陣壓抑的歡呼聲。

我輕輕回抱住他,代表十號的隊服很薄。

抱了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自己貼著我脖頸,比以往越線,慢吞吞松開,盯著我眨了兩下,抿唇,欲言又止。

我沒發覺他糾結的少女心思,問道:“你們在這裏吃飯嗎?”

“……嗯,吃點東西休息一陣,下午和伊達工業他們比賽。”

我點了點頭,“那走吧。”

他們隊伍分散行動,我和翔陽吃了頓飯,他們當然睡不了午覺,緊張地繼續練習。

影山就和翔陽在外面的空地裏対打練習接球。

我坐在旁邊的石凳子上昏昏欲睡,吃完飯理應到我午睡的生物鐘,抱著書包,我實在太困,翔陽和影山有規律的打球聲輕輕的,他們沒有盡全力,保留力氣,所以砰砰聲不大不小,正好催眠。

我拿出布蓋上,直接把書包攤在一旁,腳放在外面,支出石凳,倒下原地入睡。

……

***

菅原和大地分開,走向在空地打球的翔陽和影山,認真請求兩位後輩接下來為旭清出前路。

東峰旭在三個月的比賽中慘敗,対手正是伊達工業,不可攻破的銅墻鐵壁,讓烏野進攻的王牌無一球能穿破他們的攻防。

東峰旭太過溫柔,將責任全數攬在自己身上,有一段時間灰心喪氣不再打球,今日正是他重新站上正式賽場的一天。

翔陽和影山面色嚴肅地答應。

菅原離開之後,影山也打算休整一會兒,走入體育館內。

翔陽笑了笑:“影山,你先去休息吧。”

“……行。”影山瞥一眼旁邊熟睡的少女,自顧自地走人。

翔陽望著他的背影深呼口氣。

……贏了第一場,像做夢一樣,他們一定要繼續贏,只有繼續贏才能在聯賽一直打下去。

他向石凳子走去,小繪睡在書包上,黑發溜出來垂在石凳邊緣,臉上帶著沈睡的粉紅色,她的身上蓋著她自己帶的方塊薄布。

就在這裏休息好了。翔陽想到,於是坐在她身邊平緩呼吸。

她的腦袋就在他的大腿邊,少年的手肘抵在膝蓋上,微微彎腰,深深低著頭。

因為收斂著力氣,他沒有流汗,橙色發盡數向下,少年的後頸線條流暢,沒了發的遮擋顯得韌勁無比,肌理線條隱沒入後衣領,寬大的領口讓頸肩處也暴露在空氣中。

他低著頭看不見臉部,偏偏顯出少年的銳利。

翔陽思緒難得繁雜,一會兒想起國中時期的無人並肩,一會兒想起進入高中以來和隊友們的共同相處。

……一定,一定要贏。他的呼吸漸漸加重,眼睛直勾勾盯著地面,似鷹隼,陰影密布。

身邊那人似乎輕輕動了動,翔陽回神,偏頭。

沒有醒。

他盯著她的側臉,緊張的繁雜心緒松了一些,翔陽伸出手指憑借本能戳了戳她的臉。

少女的臉肉軟乎乎的,他又摸了摸她的耳朵,撇開她的發,動作輕柔,和打排球時的兇猛又是另一個極端。

翔陽笑了一聲,“小繪。”

她沒有醒,他也就沒有再叫。

休息的時間,他安安靜靜地看著她,不知道是出神還是入神,低斂下的眸遮住神色,太過安寧,翔陽心底逐漸平靜。

無人打擾。

***

下午我是被翔陽叫起來,和他在入口處分開,我走向觀眾席坐下。

強勁的対手伊達工業的確很強,我只覺得対方那個白色頭發的高大男生十分的強勢。

明明塊頭大,速度居然也毫不遜色。

銅墻鐵壁名不虛傳。

烏野既然要再次飛翔,自然不會、也不能折戟在此處,他們再次跌破眾人眼鏡的取得勝利。

特別是翔陽和影山的怪物快攻。

東峰前輩也突破了牢牢攔住他的高山。

我盯著東峰前輩,覺得他像只內心溫柔的熊,可靠又可愛。

他們回去時清水前輩叫住我,“和我們一起乘車回去吧。”

我被前輩的第二次主動搭話晃花了眼,直接答應了。

翔陽忙舉手:“那我和小繪坐一起吧!”

一天的比賽讓他們疲憊不堪,連一見到我就一臉好奇躍躍欲試要問問題的幾個陌生的同學前輩都累得一上車就原地入睡。

翔陽也是,一開始撐著眼皮非要和我說話,才過幾分鐘就頭一歪入睡。

我見他仰躺著靠背,也就沒有在意。

結果中途路過一塊不平的路,翔陽被顛醒了一瞬,他迷迷糊糊睜眼,忽然意識到什麽,悄悄看我一眼。

我餘光裏知道他在幹什麽,不過還沒來得及轉頭問,翔陽就重新閉眼,演技十分差勁地假裝失去平衡地靠過來。

眼皮子下的眼珠在轉悠,動作自帶放緩,慢速度回放似的貼到我肩膀上。

我看著他閉著眼抿著唇都無法壓制的偷偷笑意,沈默了。

……不辛苦嗎?哦,他也沒比我高多少,應該不會辛苦。

於是我平靜地繼續聽歌。

翔陽獨自興奮一陣,少女一樣紅著臉,差點把手也伸過來抱住,跟抱抱枕似的。

幸好他沒抱,因為我很熱,他一得寸進尺我肯定會直接把他腦袋推回靠背。

……

回到學校,我先和他們打了個招呼去操場跑步。

“去吧!!!!”

……西谷前輩中氣十足的聲音。

“我在門口等你啊小繪。”

翔陽還在回味車上一醒來就靠在我肩膀上的幸福滋味,連聲音都飄忽忽的。

“註意安全哦,晚上不好看跑道。”

日常細心的菅原前輩。

“対啊。巴拉巴拉巴拉巴拉”

讚同菅原前輩的話,繼而自己囑咐一大堆的東峰前輩。

“小心一點。愛野。”

這是平淡無奇的幾個字卻能讓人感受到她的確很認真很認真很關心的清水前輩。

……

總之,最後還沒有說的月島君一頓,人人都說了一句話,他不說大家又都看著他,月島螢表面冷漠,不得不出聲,“你快走吧。”

“他対每個人都這樣啦。”大地哈哈尬笑幾聲,企圖緩沖尷尬。

實際上我沒什麽尷尬的,禮貌回覆,“好的,你也是,月島君。”

月島螢:“……”

站在學校門口,他們本來就應該回排球社,我這麽說也沒有毛病。

再說月島君我覺得人應該挺好——因為是翔陽的隊友——所以我完全沒發覺他話裏的刺,以平常的交流話語回應。

眾人:“……”

翔陽:“除非月島再說直白過分混蛋一點,小繪才會察覺到吧。”

我不明所以:“?”

其他人反而恍然大悟,用慈祥的眼光看過來。

“……”我說,“我走了……再見。”

***

我跑了幾圈,翔陽也練習完準備回家。

月掛高空,黑夜的風習習,涼爽舒適,偶爾有蟲鳴聲夾雜風中。

我們騎車回去,路上翔陽一言不發,似乎緊張爆棚,又隱隱有期待。

到了我家,他還是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

……大概是在緊張明天的比賽吧?

我想了想,說:“你實在緊張的話,要不我們來一局牌放松吧?”

“???”

……

翔陽當然是同意,他好像在不涉及我受傷之類的要求裏從沒有拒絕過。

我默默發牌,默默抽牌,不一會兒我和翔陽手裏都只剩下兩三張。

我漸漸認真起來,比他還緊張,緊緊盯著鬼牌,強烈祈禱他抽中。

“我玩這個還沒有輸過。”我出聲緩解情緒。

翔陽正伸手準備抽我的牌,聞言一笑,“是嗎。”

我手裏只有兩張牌,可以說一局定勝負。

“是,因為沒人能看穿我的表情。”

我的情緒變化不會太顯露在臉上。

“哦,這樣啊。”翔陽又笑了一下,手指停在左邊的牌。

是鬼牌!我心中一喜。

他盯著我,一頓,又摸向右邊。

……不!!

我全程看著他挑選牌的手指,屏住呼吸。

在這種千鈞一發的時刻,翔陽突然道:“其實我倒是能看穿小繪的表情。”

……嗯嗯嗯???

他快速抽牌,沒再猶豫,翻開看了一眼。

鬼牌。

翔陽嘆口氣,“我輸了。”

我完全忘記這局牌是讓翔陽放松的目的,全身心沈浸在勝利的海洋裏,“我贏了。”

翔陽仔細瞧了我幾眼,対我笑:“是的,小繪贏了。”

他主動整理好牌裝進去,時間不早了,他應該離去回家。

翔陽在門口笑道:“謝謝小繪,感覺一回去撲通一聲就能睡著了!”

我:“那你明天加油。”

“嗯嗯!”

翔陽騎著自行車離開。

我也洗漱一番入睡。

***

翔陽回到家,整理一下就撲到床上,困意襲來。

明天……一定要加油。

他眼皮子打架,很快閉上眼睛。

回想一番今日比賽的狀況,順便想了想該怎麽改進,片刻之後,想完少年順勢想起剛剛回家路上的牌局。

……唔,正因為看得出來小繪的表情,才知道她贏了會開心。

她高興了,他也跟著高興。

……

半夢半醒中,少年徹底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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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疫情,期中考試推遲了……我orz……

.感謝在2022-04-16 00:06:41~2022-04-20 21:48: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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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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